第五十三章 · 1
水如天儿 2019年02月28日Ctrl+D 收藏本站
如果要说程凤台和商细蕊有过j□j之后,两人感情确实发生了些什么变化,那就是变得更为难分难舍了,或者叫做恋j□j热也很合适。程凤台在商细蕊身上销了魂,立刻对自己两年以来的坐怀不乱追悔莫及。痛骂自己是个傻X之余,不住地咂嘴回味,把商细蕊在床上的情态翻来覆去地意淫,简直像个初尝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般热衷。而商细蕊早在程凤台向他表白爱意以后,便有过各种各样的明示暗示,奈何程凤台总是无动于衷,同床共枕的时候,商细蕊有点磨磨蹭蹭的动作,程凤台就捉牢他的手不让他乱动,说点旁的话引开他。商细蕊以为这是程凤台不接纳男人的缘故。一朝夙愿得偿,两人多了一层别样的关系,就多了一层难以言说的亲密和随意,都觉得此情此意更加深厚了。
程凤台在家里过年,除夕夜里吃年夜饭,大少爷二少爷依次端坐。三少爷还不会说话,伏在乳娘怀里,由乳娘剥虾子给他吃。四姨太太挨着二奶奶坐,察察儿和美音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外面烟花闪烁,照在屋里乍然一亮,引得孩子们都无心吃饭,只探头探脑地想出去放炮仗玩儿。一家人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程凤台看见大圆桌末尾有几个位子还空着,家里人不算多,实在坐不满。心想这个时候商细蕊肯定也在和小来吃年夜饭。主仆两个孤零零的。年夜饭向来多荤腥,商细蕊一定得吃撑着了,小来又拦不住他。然后跟孕妇一样两手支着后腰,艰难地等待消化。
要是商细蕊能坐在这里与他一块儿吃顿年夜饭,那才叫团圆呢。
程凤台攥着酒杯忽然一笑,又很惆怅地悄悄叹了口气。二奶奶一面与四姨太太说着话,一面斜眼觑了他一眼,也跟着饮了一杯酒。
商细蕊这里全没有程凤台想的凄凉,俞青客座北平,除夕夜与商细蕊共度,带了两瓶上好的花雕酒来。水云楼里几个孤身的戏子也按照往年的旧例,各自提了酒菜纷至沓来,在客堂里搭了个大圆桌面,行酒令说笑话,热闹得不行。商细蕊吃得身上发热,鞋子也脱了,领子也敞了,盘腿坐在椅子上哇啦啦与净角比唱花脸。等到过了子夜,戏子们醉倒的安排睡下,没醉的自行散去。俞青兴致还很高,撤了圆台面,移坐到八仙桌前自斟自酌,与商细蕊说她当年是如何逃家,如何与家人决裂,她母亲如何为她哭坏了眼睛,哥哥又是如何千里追缉当众扇了她耳光。
商细蕊是个幼年失怙的人,后来的义父义兄也是建筑在知音搭档的情分上,对亲情的体会很薄,也没什么向往,自然插不上什么嘴。俞青说着,他听着,青瓷杯子里盛满了花雕,他舌头舔舔,又辣又甜,吃得很开心,随口问一句:“既然从家里出来心里那么苦,那是为什么呢?在家当个名票,也能唱戏的啊!你看范涟、黄三公子、安贝勒。豪贵之家的少爷小姐,在票房里一向很受宠。”
俞青凄苦一笑:“不为名,不为利,就为了追着一个人去。”
商细蕊立即找到了八卦点,酒也不喝了,等她接着往下说:“哦?那么追到了么?”
俞青斜眼看他:“那人和你的二爷一样,是个有家室的。”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挑破了他和程凤台的事情,虽然他们的事情并不打算瞒着人,忽然被提起,不免还是面上一愣。然后商细蕊发觉,他很喜欢别人把程凤台称作“他的”:“他要家室,不要你啊?”
“他还不只有一个太太呢!儿女成群的,哪儿有我的容身之处。”
“他铁了心真要你,他太太能怎样,反正都不止一个太太了。”
俞青只是缓缓地摇头:“就是不止一个太太,才麻烦。”
商细蕊一力为她排忧解难,想了想:“恩……那就不要嫁给他,你们在一起。”
“不嫁给他怎么在一起?”
商细蕊自豪道:“你看我和二爷,我也没有和他结婚,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俞青觉得他真是个小孩子,想事情天真简单的,和她都不在一个层面上。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天真简单,别被现实打醒了,倒是会很幸福。
俞青捏捏商细蕊的耳朵,笑道:“商老板说得很对。就是今儿大过年的,不知怎么,特别想着他……”
商细蕊闻言也低落了,叹气道:“吃饭的时候倒还好,搁下筷子才觉得,今天我也特别想着二爷。”
两个失意人你一杯我一杯,叹着气,渐渐就喝高了。商细蕊眼睛也糊了,借酒遮羞脸,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那人也是在北平的么?我认得么?”
俞青双目迷离瞅他一眼,待不急回话,痴笑着伏在桌子上醉了过去。商细蕊见她一睡,马上也撑不住了,脸颊贴在冰凉的漆木桌子上人事不知。俞青见他倒下,轻轻一笑,起身穿了大衣去找小来:“商老板醉着了,这么睡明儿个准落枕。你去随便去叫醒一个醉鬼来,把他抱去床上吧。”
小来笑着答应了,看俞青脸颊红扑扑的,似是有着醉意,便道:“已经那么晚了,俞老板不如在我屋里凑合一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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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笑道:“我定了洋车在外面等,回去很方便。”
小来听见这话也没多想。俞青赶着她去侍候商细蕊,自己出了门,在黑夜里踽踽而行,脸上全是迷蒙神色。一直走了一个钟头,停在一户人家门口,眼中流下泪来。
年初一程凤台与二奶奶带着两个大孩子去给曹司令一家拜年,在曹家散过压岁钱吃过了中饭,再绕去见常之新蒋梦萍。二奶奶前两年生了孩子身子弱,这是头一回去常家,在车上对程凤台猜测说,他们夫妻两个在北平无父无母又没有小孩,过年肯定很冷清。进了门一看,夫妻二人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茶果读书,比程凤台第一次来的时候多了一尊汉玉的观音像,佛前供着檀香,屋里更添清雅。蒋梦萍见到他们一家子,亲亲热热地往孩子们手里塞了许多糖果,因为没有准备压岁钱,便翻书抽出两张镀金的书签让孩子们收下,一面牵着两个孩子的手问长问短,摸头摸脸。大少爷已经是半个小大人了,二少爷又内向,一个不备双双溜跑,空留蒋梦萍暗自憧憬。
二奶奶拉着蒋梦萍的手,低声道:“你真是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找大夫开个方子,吃些药试试呢?”
蒋梦萍摸着自己的腮颊叹气:“这两年北平的大夫都看遍了,连原来的太医也去瞧过。哎……”
二奶奶感同身受似的皱着眉毛,替她忧愁,然后忽生一计,撵着两个儿子脱了鞋在他们夫妻床上躺一躺。两位少爷羞着脸,在母亲和表舅妈的注视下僵着身子并排躺好。
“这叫做沾阳气儿。”二奶奶得意地解释:“我们北边洞房之前都要叫几个男童子来压床,来年准能有胖小子。回头我再把老三的衣裳给你送来,你压在枕头下面睡着,更灵!”二奶奶说到这里,又想起一件来,手绢掩着口,与蒋梦萍耳语:“我那儿还有着补酒,冬天给男人喝了最好,等我送给你,你哄表哥睡前喝上一杯。”
蒋梦萍信以为真,脸刷地就红了。但是她们也不想想,二奶奶和程凤台结婚的时候一概全无,还不是连得三子。她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女人孩子在里屋乱闹一气,常之新和程凤台在客厅里一人一支香烟。常之新年前升了小官,薪水涨不了多少,倒是被委任了一项吃累不讨好的差使,常常要与被告方作对。他又是耿直不阿逆流而上的个性,绝对不肯买私卖私,所以很容易被记仇报复。过了年他要去外地取证,怕蒋梦萍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想要她在程家小住几天。
常之新喃喃给他说明:“本来住在范家也行,金泠儿那孩子和梦萍投缘,三天不见就上门来找她玩。可范涟一个大男人,总是欠点儿周到,金泠儿又太小。他们父亲留下的那一群姨太太七嘴八舌的……”说着很头疼地笑笑:“还是你这里好,表妹当妈的人,最周全,梦萍和她也说得来。”
他们夫妻对外有过许多恩爱的传说,到这里,这份恩爱才具体浮现出来,让人感动一个男人对妻子的细心。
程凤台没有二话的,拍他肩膀笑道:“我这里空房子多,服侍的人也够,表嫂和四姨太二奶奶金泠姑娘正好凑一桌麻将,天天有热闹。你就放心吧,自己注意安全!遇事找我和范涟,一家人别客气。”
常之新点点头,皱着眉毛狠狠地抽了一大口香烟。程凤台觉着他一年更比一年冷峻,不能想象他当年在平阳作为票友,和蒋梦萍商细蕊风花雪月地唱戏。恐怕他如今自己回忆起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少爷生活,都要觉得恍如隔世了吧。
程凤台他们回到家,范涟翘着二郎腿已经在客厅里等好久了。见着姐姐姐夫,上前打了个千儿,谄笑道:“姐姐过年好!姐夫过年好!”两个少爷见着他,比见着程凤台还亲,扑上去抱着腰讨压岁钱,范涟一人一个发给他们,然后把二少爷扛在肩膀上闹着玩儿。程凤台给他使了几个眼色他都没看见,在二奶奶面前又不好太明显,借着进里屋换衣裳,大喝一声范涟。
范涟还在那儿和外甥们玩,答应道:“哎!”
共 9 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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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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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没有评论???
为什么评论要评论完了才出来???
二爷倒是想多了,商老板可是有人陪的
最讨厌蒋梦萍和常之新这种人了,渣男渣女,把自己搞得可怜兮兮的,又要人同情,呸。
我感觉只要有机会,这个程凤台(区别于剧中二爷)能和蒋梦萍,肠子腥,范链和小周子统统睡了,干脆演一幅“活色生香富春山水图”这里好像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不正常不是指区分性别的相爱哈!而是这些男人好像根本没有爱!曾经只看剧时自己还不同意有看过小说的网友说他们说爱是侮辱爱情,看小说到一半,我愈发同意,宠,也顶多只是宠!爱这个东西可能在他们那个世界的男人身上,就如同蕊蕊缺失的心眼一样,根本没带出娘胎
我也这么想………………靠
第三者的悲哀…人家闔家團員,自己吃土,商郎還小體會不出這層,等再大一些變能明白飲水冷暖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