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回 美若秋荷,静极生妍,善诗词,工曲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 下
关心则乱2017年06月05日Ctrl+D 收藏本站
“要哭回去哭,大年节的,有你这么寻晦气的么。”明兰声音不高,但语气严厉。
炳二太太愣了下,随即又哭道:“我这不是……”
“炳兄弟的事,全家谁不知道,谁不替你担忧。也不看看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想哭就哭。”明兰冷冷地哼了声,眼角瞥了下那边蠢蠢欲动的太夫人,“回头待灿妹妹出阁时,你也来这么一出,想起来便说,说起来就哭。触大喜日子的霉头,我这做嫂子的,头一个要撕你的嘴!”
太夫人垂下原本挺起的双肩,眼睛闪了闪,没有开口。
炳二太太不敢哭了,睁着眼睛发愣,明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当初炳兄弟在牢里时,煊大哥哥风里雨里的替他周旋,一天要跑几个时辰,在有司衙门外一等就是半天,给人赔笑脸,说好话,连口热饭都顾不上吃,这咱们都是瞧在眼里的。煊大嫂子再心疼,也从不拦着。我年轻,进门日子不长,却也好生感动,想着真是嫁进好人家了,这般的兄弟情重,一家和睦。可就这么着,二嫂子还不知足?虽说是亲兄弟,但也不能连句谢都没有吧。”
煊大太太听着听着,眼眶都红了,廷荧瞧见了,忙过来挽着长嫂的胳膊,姑嫂俩头挨头靠在一块儿。
炳二太太被说的张口结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四老太太见这情形,心里尤其适意,一旁的五老太太不悦的看着明兰,道:“侄媳妇这话虽没错,可你堂嫂到底比你年长,你怎么好这般严词训斥,没大没小,未免有些不尊重……”
话还没说完,四老太太就打断她,道:“诶,弟妹这话不对。我看侄媳妇这话一点都没错。大年节的,大家吃酒说笑,灿姐儿有了这么好的姻缘,顾家又快添丁进口了,这样的大好日子,偏老二媳妇不懂事!便是再伤心,也当回去再哭,当着长辈和小辈的面,非要这会子哭,真是……!唉,侄媳妇也是不拿咱们当外人,这才说的。”
五老太太有些愕然,呆呆看着往日从不反驳她的四老太太。
明兰笑了笑,转头对炳二太太道:“适才是我的不是了,说话也太冲。望二嫂子别见怪,我只当您是自家人,想到什么便说了。”炳二太太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僵出一张难看的笑脸来。煊大太太瞧着差不多了,叹了口气,拍拍炳二太太的手:“你尽把心放宽了,他大哥早关照过邮驿的,炳兄弟每两三个月就来一信报平安,还有人伺候着,想来是无事的。待过了这两年,不就又一家团聚了么。”
炳二太太吸着鼻子,低下头去,却也不再闹腾了;煊大太太抬起头来,越过炳二太太的头顶,深深看了明兰一眼,明兰笑了笑,转头去听曲。
狄二太太细瞧了这一幕,想起那日听说廷煊长子年纪小小,却已谋了个不坏的差事,便在心里暗叹,平素自负聪明,却不如这大嗓门爱吵吵的煊大太太见机快,掉头利落,原来人家早搭上头了,唉,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次拜年,明兰狠狠出了一番血,几个没出嫁的堂妹,还有半屋子的侄子侄女,个个都要给压岁钱,就是明年她生下孩儿,能讨回一份压岁银子来,那也是寡不敌众。哪怕她努力生,用力生,卯足了劲的的生,等她生下许多小仔仔来,可现在向她领压岁钱的这帮小子丫头们,那时又都已生儿育女了,她(或她的儿女)又得继续给侄孙子侄孙女们压岁钱(要是还来往的话),唉呀妈呀,果然是,此恨绵绵无绝期,银子永远给不清——这笔买卖明显是赔定了,并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难以回本的。
夜里回屋后,明兰捂着滴血的小心肝,愁眉苦脸地把这悲剧的前景跟丈夫说了,在这个悲催的古代,果然生育才是第一生产力么。顾廷烨听完后,倒在床上大笑,酒倒醒了一半,看了看明兰的小腹,回外书房看文折了,看了两本,忽想到某人以前常在他耳边念叨‘温柔乡便是英雄冢’,于是又命小厮去把公孙那把老骨头从被窝里拖起来。
正月过去了六七日,顾廷烨的僚属及友人们开始上门了。
幸得公孙先生早提醒,顾廷烨不敢使门庭若市,热闹招摇太过,引来言官啰嗦,但来送年礼的却依旧不少,顾廷烨在外院待客,吩咐门房只放些可结交的或熟稔的进来,明兰在内院摆出端庄温和的笑脸,不断地对着那些不认识的女眷们道‘何必如此客气’,不停地对孩子说‘快起来,地上冷’,然后夸上几句‘这孩子长得真好’或‘真乖巧’之类。
如此阵仗,亏得她早留了个心,早叫金铺打了许多刻有吉祥字眼如意云纹的金银锞子,又因正逢着猴年,又打了几十个拇指大小的小金猴崽,虽分量不重,却活灵活现,甚为有趣,用来赏孩子们做压岁钱正合适。
不论遇着能言善辩的,还是沉默老实的,明兰俱温厚客气以待,不曾厚此薄彼,盛老太太自小的严格训练这时体现其价值了。明兰端坐微笑的模样,一派淑娴温雅,实在很有忽悠性,她说话不多,却亲切有趣。过不几日,外头倒都赞明兰性子好,人也和气厚道。
明兰自觉十分得意,到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除去这些繁琐应酬,收礼却是十分愉快的。官场上人的大多乖觉,除了真正可靠的心腹,不会抬着整箱银子来联络感情,更不会裹着印有戳记的银票来表达景仰之情。
有从闽南来的大南珠,白净滚圆的珍珠装了整匣子;半尺高的翡翠滴水观音,触手生温;以玛瑙玉石和金银枝条打造的蟠桃盆景,几可乱真;北边来的黑狐紫羔猞猁,还有那整张整张的貂皮,摸上去柔软丰厚的不可思议,还有珍贵的熊胆虎骨雪参……
“真的,无碍么?”明兰颇有些乡巴佬心态,又惊喜又害怕——这都合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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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老头神色自若:“若都不收,反倒要坏事。”
若叫明兰去沈国舅府里瞧瞧,大约就不会这么激动了。常年在外地边境的官僚,不得天听,不知朝廷走向,此刻不卖力,何时卖力;况这些已是筛了好几遍的,多是有说法的。
这般情形直到过了初十才好些。
相比澄园这里的热火朝天,连门房的小幺儿都赚的红光满面,老侯府可冷清多了,两相一对比,那儿从管事到杂役都恨不能叫明兰赶紧掌理家务,好改善待遇。
因着明兰忙碌,怕蓉姐儿落下功课,便老实不客气的去央邵氏看娴姐儿读书女红时,顺带把蓉姐儿也看上;说来也怪,明兰这么三天两头的去请邵氏帮这帮那,邵氏反觉着舒坦。虽和太夫人朱氏相处时间更长,却也喜欢明兰。
看着两个小丫头在园子里堆雪人,跑来奔去,一群丫鬟们跟着起哄笑闹,大家伙儿都玩得小脸蛋通红,她心中的哀愁似也淡去许多。
“去,叫两个丫头回来,都疯了半个时辰了。”邵氏吩咐身旁人。
一个丫鬟眼尖,远远瞧见一抬熟悉的锦湘小轿,便笑道:“约是二夫人来了。”
轿子直接停在门口,丹橘小心翼翼的扶着明兰下轿。邵氏叫人把屋里暖炉烧得旺些,拉明兰坐下后,道:“大冷天的,你身子又不利索,出来作甚?有事叫我去便是。”
明兰一边脱下大氅,一边道:“是我闷了,况且坐着轿子的,又不用自己走动。”她转头挥了挥手,叫人把东西拿进来,“昨儿得了两匹刻丝锦,我瞧着颜色鲜嫩,料子也好,便给大嫂子拿过来,给娴姐儿做两身新衣裳”
邵氏见那料子明丽光华,花色贵气雅致,颜色却素净,正合替父戴孝的女孩子穿,她心中欢喜,却谦辞道:“小孩子家的,正长身体呢,何必这么破费。”
明兰笑道:“我们蓉姐儿也做呢。两个都是好孩子,认真读书,孝顺长辈,娴姐儿尤其乖巧懂事,正该奖赏的。”
邵氏心里熨帖,便收下料子,妯娌俩说了会子话,明兰才提出今日来意:“灿妹妹快出门子了,我们做嫂子也该添份喜气,只是不知顾家可有什么规矩,请嫂子提点,免我出错。”
想起廷灿,邵氏心里迟疑了下,才道:“我来时,前头的廷烟妹妹已嫁了,瞧两位叔父房的妹妹出嫁,似也没什么特别规矩。只是……”她看了下明兰的脸色,“廷灿妹妹性子高洁,有些东西怕是瞧不上的。”
兄嫂给小姑子添妆,其实就是多凑些嫁妆。有钱的,大可送上田庄店铺,体贴的,可以置办成套的床架衣裳首饰,不过毕竟只是兄嫂,大多是意思意思,一支钗,一对镯子,或一台镜奁,也是可以的。
明兰早就料到了,便道:“我听闻公主府来商量婚期了,似是盼望早些成婚。不如去问问妹子,有什么喜欢的,或是不喜欢的,我也可早做准备。”
邵氏心里松了口气,两边她都得罪不起,便微笑着赞成:“那极好,妹妹那屋离这儿就两步路,我也跟你一道去罢。”
光从顾廷灿的住处来看,就知她定然自小受宠。她的屋子是整个园子里采光最好,朝向最佳的,还没进到屋里,外头已是满地的名贵草木;当整个侯府都冷落凄惶之时,只有七姑娘处的丫头们依旧光鲜整齐。
“真巧,两位嫂子一道来了。”顾廷灿静静坐在琴架前,声音中带着一种不经心。
她生的很美,只是神情中带着一种轻慢忧郁,总像隔着层纱似的疏离,古时女子要求温柔腼腆,端庄和气,这并不符合正常的闺训要求,可偏偏过世的老侯爷最喜欢这一点。
屋里自然摆设的十分清雅别致,既不铺金洒银,也不过分素净,恰到好处的显示了她良好的品味,骄矜的出身。一卷秀丽的画轴,那么简单的挂着,只卷轴处隐隐露着青玉碎金,一本书,那么平淡的摆着,一眼看去,竟是世间少有的孤本。案几上一丛娇艳的红梅,似是刚从外头折来的,插着的却是千金难买的前朝汝窑白瓷花囊。
布置的十分出众,与她相比,华兰的闺房过于富丽,墨兰又失之显摆文墨。
明兰跟着邵氏团团走了一圈,坐下后,低头笑了笑,这屋子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墙上挂着的三四幅书画,角落的字帖,竟全是顾七姑娘之作,连案上放着的几本诗集,都是七姑娘自小的诗作,然后以柔绢细宣编订而成的册子。
邵氏是长嫂,自然先开口把来意说了,她笑道:“妹子只管开口,看嫂子们能否办到。”
廷灿习惯性的仰了仰脖子,只笑到唇角:“那可好。那妹妹便说了,我要过回以前的日子,一家人和睦共处时的光景,不知二嫂可否办到?”她眼睛看着明兰。邵氏一时尴尬。
对这种不懂事的小丫头,明兰素来懒得废话,她淡淡道:“便是回到以前的日子,难道妹子还能在这儿过一辈子不成?对咱们女子来说,夫家才是后半辈子落脚之处。莫非七妹妹想把一家子都带去公主府?”
论口舌犀利,一个闭关锁国的文艺女青年如何赶得上见惯吵架的法院小书记。廷灿闭着嘴,忿忿的折过头去,明兰又道:“妹妹若一时想不出喜欢什么,便说讨厌什么罢。免得送来的东西,妹妹不爱。”
廷灿差点就开口‘你送的东西我都讨厌’,想起母亲的叮嘱,生生忍下,眼珠一转,便道:“花儿粉儿我不爱,各色首饰头面我都有的,田地铺子我也不敢要,衣裳料子还有床柜桌凳俱是齐全的,诗词书画我爱自己挑来的,除此之外,嫂子便看着给吧。”
说完,她就高傲的端坐下,悠然的望着明兰,看她能送出什么来。
“妹妹说的明白,我们都听明了。这样罢,叫我们回去想想,这就不碍着妹妹读书了。”明兰微笑着拉起邵氏,慢慢走出去,和这仙子多待一刻都不利于胎教。
廷灿优雅的扬了扬手上的书卷:“嫂子走好,不送。”
明兰一边往外走,一边捋着思绪。因着蓉姐儿和娴姐儿要好,老是同出同进,时日久了,澄园和邵氏处的丫鬟婆子便都混熟了,而顾廷煜身边的人,多是生母留下的旧人,于旧事知之甚详。他们说:七小姐生得极像第一位秦氏夫人。
和白氏不同,大秦氏在府中并非禁忌,甚至太夫人自己就常在老侯爷跟前提起姐姐的种种好处,套话老手小桃出马,配上几个婆子丫鬟,另些酒菜茶果,便能知道很多往事。
作为一切的开端,大秦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明兰好奇许久。
小桃套话的当口,碧丝问:“她美么?”若眉问:“她才学如何?”
旧仆们道,秦家大小姐,美若秋荷,静极生妍,善诗词,工曲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那时的东昌侯府还花团锦簇,而她正是东昌侯千娇万宠的嫡长女,可这样美丽的才女,却到一十八岁还未嫁出去。原因很简单,她身有重疾,体弱多病,满京皆知。
父母舍不得女儿低嫁,可门当户对的人家,谁又肯娶这么个药罐子回去,娶妻娶贤,带回家里不是光摆着好看的,要相夫教子,理家处事。这些,大秦氏都做不到。
这时,宁远侯府替嫡长子来求亲了。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姻缘,秦氏父母欣喜若狂。
按照老仆们若有若无的说法,顾老侯爷在婚前就见过大秦氏,不知何时何地,偶然的惊鸿一瞥,便暗生了情意。这真是奇怪的缘分,一个常年舞刀弄剑的沙场武将,偏偏会喜欢那种极致脆弱的美丽。明兰大惑不解。
然后他就央求父母去提亲,老老侯爷夫妇如何肯,这样的儿媳妇,非但不知寿数几何,连子嗣都艰难到几乎不可能;顾偃开苦求无效,索性跑去北疆军中效命。
当时戎患正炽,兵凶战危,随时可能丧命,老老侯爷夫妇在心惊胆战中煎熬了一两年,最终磨不过长子,同意了婚事。当时他们认命的妥协,若大秦氏无子,可以养育庶子嘛。不过,他们这种天真很快被打破了。
婚后,夫妻俩恩爱逾常,形影不离,一年两年三年的过去,老老侯爷夫妇急了,可顾偃开眼里连只母蚊子都看不进去,更别说通房妾室了。老老侯爷拿出家法孝道来威逼,老母涕泪恳求,顾偃开无奈从命,耐心抚慰好妻子,他前脚刚走,大秦氏后脚就对风流泪,她当着公婆的面不敢反驳,却伤心不能自已,高热病倒了。
侯府上下好一通混乱折腾,好容易把人救回来了,睁开眼却是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背过气去,顾偃开连忙将通房妾室送的一个不剩,这样养着护着疼惜了好半年,顾偃开再度在父母的要求下去亲近旁的女子,大秦氏身体虽差,但消息却灵通,那边两人的衣服还没脱完呢,这边她又昏厥过去了,人事不省。
如此这般几次,顾偃开深觉不能如此下去,便瞒着父母请调西南戍边,然后带着妻子一溜烟的跑了,父母跳脚痛骂也无济于事,之后几年,老老侯爷夫妇几次想一张休书了结算了,奈何东昌侯夫妇亲自上门哀求说情,他们又忍不下这个心。
静安皇后去世的第二年,顾廷煜出世,宁远侯府还来不及为这个期盼已久的嫡孙欣喜,就大难临头了。其实亏下的那些银子并非全由顾家挥霍所致,有好几笔银子是可以说清来历的,福建船务,西南边贸,还有内务府的采买,都是听信老朋友去过手的。可武皇帝忽然暴虐非常,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能说清顾家欠银的那几位上官,都不同程度的卷入宫闱纷争,不是被杀头族诛,就是流放抄家。一时人人自危,谁还敢出手搭救旁人。
厚道的老老侯爷当即中风,全家一片鸡飞狗跳。这时,一位知交老友来告,他江南老家曾来信说起过一事,海宁有一盐商,真真家财万贯,膝下只有一独女,正当妙龄,欲寻佳婿。
侯府又喜又为难,三个嫡子早就都已成婚,该如何是好,让人家为妾怕是不肯。
不劳顾府人操心,那好心的老友已托人去江南牵线搭桥,白老太爷何等人物,他再心动侯府的尊贵,事关唯一女儿的婚事,也不会听信媒人的一面之词。他一生雷厉风行,几日后便赶赴京城,然后在一家茶馆见着了正在高谈阔论的五老太爷,又在红灯区门街口‘巧遇’了四老太爷,最令人愤怒的是,这两个他瞧不上眼的家伙,居然还是已娶了妻的。
连气带怒,回去后他就把媒人臭骂了一顿,表示此事就此完结,然后给了一句话:“瞎了你十八代祖宗的狗眼,老子的独养女儿岂能给人做妾!”——白氏夫人嫁进侯府时也带了些陪嫁家人,虽这些人都被打发干净了,却也说了不少往事,有几个老仆还记得。
那位好心又多事的老友把话传到后,老老侯爷硬是不要命的叫人把自己抬上马车,火急火燎的去了西南,他拉着长子的手无声恳求,上头是快哭瞎了眼的老母,下头无助惶恐的弟妹们,旁边是深爱的妻子,顾偃开几乎一夜疯癫。
消息灵通的大秦氏自然也知道了,尽管有婆母赌咒发誓的保证,只是暂时和离,回头就重新迎娶她,但她依旧无法接受,产后本就体虚,痛苦挣扎了几日,临终前指了一个丫头给丈夫做妾,便一命归西了。
没有时间悲痛伤怀,老老侯爷立刻使人去海宁提亲,白老太爷原本不肯的,但想到心爱的女儿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宁远侯夫人,从此再不是卑贱的商户之女,这个诱·惑太大了!<a href=”http://www.kunnu.com/guichui/”>鬼吹灯小说</a>
他一咬牙,抱着试一试的心情,照例跑去西南相人。这一次,他看中了。
白老太爷一辈子火眼金睛,三教九流,达官贵人,从未看走过眼,他断定顾偃开是个品性正直,端正良善,勇武果敢的大丈夫,可堪良配。虽然前头死过老婆,但也无妨,死老婆又不是稀罕事,他也死了老婆,还死了俩,这不也好好的嘛,该找相好找相好,该纳妾纳妾。听说女婿和前头夫人情深意重,那也不要紧,男人嘛,都没长性;待前头老婆好,正说明会是个好夫婿,待他娶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天长日久,过去的事总会淡的。
接下来的事情,顾廷烨早和明兰说了。
婚事是在西南办的,是以京中诸家亲朋都不曾邀请,白氏并没有等来天长日久,不到二十岁就香消玉殒,只留下一个无人看顾的孩子。待白老太爷从海宁赶来,只看见女儿的灵柩,他气急攻心,却已老迈衰弱,无力替女儿讨回公道,不久也过世了。
又过了几年,顾偃开再次续娶,又是一位秦府的小姐,到顾廷炜七八岁时,圣旨宣召入京,他才带着小秦氏和三子二女回了侯府。没多久,老老侯爷夫妇前后脚离世,他袭爵成为宁远侯。在刻意掩盖下,没多少人知道,在两位秦夫人中间还有一位白氏夫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顾偃开有意无意的引导众人以为顾廷烨也是秦氏所出。
顾廷灿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也是最疼爱的。其实除了容貌,其余习惯嗜好乃至心性,她并不很像大秦氏,但在父母有意无意的期许下,她不自觉的去模仿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小孩子具有十分敏锐的本能,他们天然的想获得更多的关注,对顾廷灿来说,一举一动越像大秦氏,父亲就越疼爱她,对她有求必应,连带着母亲也能受惠。有时候,太夫人想做一件事,让小女儿去与老侯爷说,几乎百发百中。
明兰在心中冷笑,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才女,清冷高傲,才不会在乎凡尘中的琐事,婆媳妯娌间的拌嘴争吵不过是一片浮云。她为着母亲吃瘪,便想点子来为难嫂子……哼哼,可惜了,画虎不成反类犬,学的不伦不类。
邵氏在后头急急地跟上:“这可送什么才好呀!”廷灿几乎把什么都囊括了。
明兰一回头,笑道:“这还不容易,送银子呗。省事又省力,妹妹还真体恤我这脑子不灵光的嫂子,省去我想辙的劲儿。”正合她心意,若送了许多精细的贵重物件,提起来时还不顺当呢,就送银子,以后说嘴时,直接报一个数字出去,价值差不多,却震撼多了。
邵氏一惊:“银子?”廷灿最厌恶这些黄白之物的呀,忽然,她又想到自己手上哪有许多现银,“该送多少银子呢?”她担忧着。
明兰挽着她的胳膊,安慰道:“我是要送银子的,嫂子就当疼疼我,别和我送重了罢。”
“那我送什么?”邵氏头痛不止。
“嫂子挑几个忠厚老实的下人,给妹子做陪房,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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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和炳二太太到底谁是谁嫂子
应该是炳二太太年龄比明兰大,但是顾廷烨又比顾廷炳大吧……
这里面说的嫂子是指长房 顾廷烨排第二 所以明兰就是嫂子 各位看客大大们 你们会不会看书吖
顾廷烨比顾廷炳大,所以按辈分来说应该是明兰是嫂子。古代以男子为尊,排辈分也是按照男子的年龄辈分排的
顾庭烨怎么会比顾庭炳大呢?老侯爷婚后十年才有的顾庭煊,这个时候老四老五家早就有孩子了,说不定顾庭煊都不一定比顾庭炳大
这里明兰的意思是说,自己作为廷灿的嫡亲嫂子,要撕炳二奶奶的嘴。
果然大秦是个祸害,白氏是个祭品,顾家若没落到男主手里,那顾家欠下白家的,男主绝对会先把顾氏毁了,再拿回该有的
作者对古代物价到底有研究没,上门拜访的人还人手赏拇指大的小金猴?
那是给来拜年的小孩子的红包…又不是每个人都给…给小孩子的
荷花不是夏天的嘛?秋天荷花都谢完了。成了光杆杆了。咦~~~~
秋天的荷花有一种寥落之美,大秦是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这不和秋天的荷花所呼应吗
秦家就是专门来坑顾二他爹的呀
讨厌顾廷灿!装逼犯
这是小说,又不是真实的历史事件,大家只看内容,不必深究细节吧
老顾侯与顾二都是想娶谁就一定要达到目的,破釜沉舟。对比下,齐小二有啥可叫屈的。还好意思抱怨六姑娘不给回应。
这样读一部小说,什么时候能读完啊?
说实话,这个小说里我最讨厌的男的就是老顾侯顾偃开,只顾自己喜好自私自利,根本不在乎家族延续兴旺,只想着做大秦氏的火山孝子,既然一点不为家里考虑干嘛要继承爵位,为什么不把爵位让给他的弟弟,还一脸圣哥表;最倒霉的是白氏,最终钱也赔了,命也赔了,名声也被这些被她救了的人糟蹋完了,连儿子都差点被他们搞死,最后人家还用她的钱荣华富贵
和他老婆正好一对儿。
大秦氏不管人情世故,不离府中事物,不管子孙如何,不管公婆怎样,不管丈夫为难,只顾自己的爱情。
自己痛快就行,自私自利又没能力,良心好像也不怎么样?
说实话谁娶谁倒霉,爱的越深越倒霉。
古代是阶级社会,士农工商,顾家是最高阶级里的侯爵府,白家是最低阶级里的低等商家盐商,这本来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亲事,就算是顾家有急难也是白家高攀,在顾廷烨的爷爷奶奶眼里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解家族危难,无论如何是不能把个盐商之女真正奉为侯爵夫人的,那是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所以老夫人对大秦氏发誓一定会再娶她回来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安稳得合离另一方面也反应出他们不可能让白氏真的成为侯府夫人。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古代商人的处境,地位低下但是又大笔家财,如果官场没有庇护那真的就是“肥羊”,所以逼着商人一定要与官府勾结。
大秦氏虽然柔柔弱弱但是心机深沉非一般人所能比的。几次通房妾室都被她一晕就搞得烟消云散。最后又在临死前指了丫鬟做小妾,感觉荷花描述她过于美好了,莲花吧,白莲花。心机girl,
莲花和荷花不是一种花吗???
静安皇后剽窃的唐诗宋词,但同时她们的历史里又有陆游唐琬——架空的无比任性。
女主属猪,结婚才两年就猴年?那少说也是20,数学怎么算的?生肖也架空?emmm,连载确实写着写着就容易错,但作者还在作话里说大纲写了几万字,非常有诚意之类的。哎,我只看到一个又一个bug,还有提出bug 就会被喷的脑残粉
好烦大秦氏这种人,又娇气又有心机,顾偃开应该去挂个眼科
电视里面顾廷烨的爹性格一言难尽了,没小说里面顾廷烨他爹那味道了,一出场就演的像个只顾自己快活的,后面又强行洗白。
这样的顾家不衰败才怪,天天在内斗,看看人家盛家,虽然也有妻妾争斗,但主事的盛老太太,盛纮还有长柏都是拎的清的,盛家后面才走上了兴旺。
感觉大秦氏比小秦氏段位高,不然能生出顾老大那样的极品儿子吗
廷灿是典型的画虎不成反类犬
大秦氏这种人不堪为宗妇,只能做妾室,古代大户人家的嫡女是从小按着当家主母的标准培养的,学算账管家交际好为丈夫经营名声打点。小妾才会学这些去讨好当家人。顾家娶了大秦氏是倒了大霉
白老太爷一辈子火眼金睛,三教九流,达官贵人,从未看走过眼,他断定顾偃开是个品性正直,端正良善,勇武果敢的大丈夫,可堪良配。虽然前头死过老婆,但也无妨,死老婆又不是稀罕事,他也死了老婆,还死了俩,这不也好好的嘛,该找相好找相好,该纳妾纳妾。听说女婿和前头夫人情深意重,那也不要紧,男人嘛,都没长性;待前头老婆好,正说明会是个好夫婿,待他娶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天长日久,过去的事总会淡的。
原以为大秦氏和白氏都是可怜人,可现在看来,大秦氏最起码有老侯爷的爱,小秦氏有富贵和体面,唯独白氏带着满满的诚意来,落得人财两空不说,却是默默的香消玉殒,她才是最悲惨的
看来顾老爹专爱白莲花对儿子都有影响了,大秦氏真真是柔弱不能自理的,顾大的媳妇邵氏也是个糊涂拎不清就会哀怨哭泣的,就连顾二年轻时也多少受基因影响,被曼娘吸引过一阵子,虽然曼娘是装的哈哈
邵氏也不是天生软弱,她老公身体不行她专职照顾,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好几年,要人脉没有要经验没有,上头还有个人精婆婆,老公还整天病殃殃的,提心吊胆怕哪天死了,这么过几年还哪来的希望
怎么说呢,大秦氏这位夫人呢,漂亮,文艺,能哭,会的挺多但百无一用,心机百孔但善于装逼,出身挺高但手段不入流,好好一个嫡女硬是一副窑姐儿做派,要不是遇上个瞎眼的缺德狗她过的还真不如朱曼娘呢
前面说明兰是属猪的,可是现在是猴年,明兰怎么着也得满了12,那这样都十八九了呀。
白老太爷也不是全贪慕富贵,自己是低贱的盐商没事,女儿绝不能仰人鼻息,延续自己卑微的身份这才同意了亲事,只是没想到这种高门大户的险恶,他也是个可怜人
这里明兰的意思是说,自己作为廷灿的嫡亲嫂子,要撕炳二奶奶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