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Priest2018年07月12日Ctrl+D 收藏本站
骆闻舟干了这么多年的刑警,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袭警”,他猝不及防,当场原地短路,下意识地伸手一推……推了个空。
费渡仿佛事先预料到了他的反应,一触即放,自己先退开了几寸,他的眼珠里缠着一点不甚明显的血丝,眼角微妙地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酝酿着一点笑意。
不是什么温暖和煦的微笑,有点不怀好意。
直到这时,骆闻舟才尝出他遗落的薄荷糖味道——不怎么甜,但有点凉,顺着嘴唇的缝隙长驱直入,刮着他的喉咙,一路侵染到胸口,围着他鼓噪的心脏作威作福。
费渡的节奏把握得极其精准,并不一味穷追猛打,若离若即地给他留了个反抗与回味的空档,目光如有实质,轻轻地略过他的眉目口鼻,敏锐地听到骆闻舟呼吸一滞。
这仿佛是个蹬鼻子上脸的好时机,下一刻,费渡再次卷土重来,反手扣住骆闻舟拽着他的手,压在了椅背上,挺直的鼻尖像巡视领地的猎豹,优雅而不慌不忙地蹭过对方的脸颊,灵巧地撬开了骆警官抵抗意志不怎么坚决的嘴唇。
狭小的车里好像凭空插了根“热得快”,凝滞的气流迅雷不及掩耳地热了起来,费渡的气息整个笼罩过来。
骆闻舟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这一整天大起大落的情绪严重消耗了他的意志,何况他有好多年没碰见过费渡这种“接吻职业九段”的选手了。属于理智的灵魂尚且一脸呆若木鸡,浮躁的肉体已经被心里原本存着的一点温柔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迎合上去,先斩后奏地驱使着他抬起手,按住费渡的后颈,就要把他压进怀里。
直到这时,费渡那始终冰冷的身体才略微唤回了他的一点神智,骆闻舟仅剩的理智终于得以喘息,冲着他的耳朵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你他娘的要干什么!”
鲲*弩*小*说* 🐱 w ww … K u n N u … c om
骆闻舟压在费渡后颈上的手上青筋暴跳,使出了足能抵挡辣椒水和老虎凳的革命意志,才一把揪住费渡的后颈,把他掀了下去。
费渡侧歪了一下跌坐在副驾上,颇有些遗憾地挑了挑眉,随即他仿佛也并不以为意,十分顺手推开车门,在骆闻舟快要把他烤成人肉串目光中,轻描淡写地伸出拇指,抹了一下嘴角:“路费结清,这回我可以走了吧,师兄?”
骆闻舟寒着脸色:“滚下去,滚。”
他这反应好像取悦了费渡,那混蛋不慌不忙地下了车,还弯下腰,透过车窗冲他挥挥手:“回去慢点开,还有,你腰上的淤青太厉害了,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看得人都不忍心碰。”
骆闻舟:“……”
拉下来的车窗里透过一阵风,他这才发现,自己衬衣的下摆不知什么时候被姓费的臭流氓掀起来了。
“但是腹肌真的很有感觉。”费渡火上浇油地撂下这句评论,双手插在兜里,潇洒地转身离开,往空荡荡的别墅走去。
骆闻舟心里有两股火气交替上升,着实是七窍生烟,无从排解,简直要炸。
他烦躁地透过后视镜瞪着费渡的背影,心里那一点隐约的温情再次漏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想扒了费某的衣服,还是想干脆扒了他的皮。
瞪着瞪着,骆闻舟忽然无意中瞥见费渡那笔挺的衬衫袖筒在无风自动,刚开始还以为是衬衫上绣了什么暗纹反光,再仔细一看,他发现是费渡本人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冷极了,又好像被电击过。
骆闻舟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到底不放心,推开车门跟了上去。
也许是嫌他们这富人区治安太好,费渡连院门也没关,四门大开地敞在那,可能是长久没人居住,怕长满杂草不好打理,费渡用石板把院子填平了,寸草不生,显得平坦又冷淡。
骆闻舟追过去的时候,费渡已经摸出钥匙开了门。
骆闻舟:“哎,我说你……”
他刚一开口,就看见方才还张扬跋扈耍流氓的费总整个人晃了晃,他的手按在门把上,仿佛想撑一下,不料打开的门随着他的力道往里退开,费渡一个踉跄,直接跪了下去。
玄关铺的是冰冷的大理石板,膝盖毫无缓冲地撞在上面,“通”一声闷响,骆闻舟光听这动静都觉得腿快瘸了,连忙过去一把将人扶住。
费渡脸上不正常的血色似乎已经耗尽了,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额角微微透着冷汗,手脚轻轻抽搐似的颤抖停不下来。
“怎么了?”骆闻舟一抬手抱起他,伸手捧起他的脸,“怎么回事?费渡,跟我说句话!”
“可能是……低……低血糖……”费渡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伸手握住骆闻舟的膝盖,想撑着站起来,胳膊却是软的,挣扎了一下又跌了回去。
“低血糖?”骆闻舟听了这匪夷所思的解释,当即没好气地开了嘲讽,“占我便宜的时候累着您老了是吧?我也真服了——”
他说着,双手一用力,直接把费渡抱了起来。
费渡站起来身量颇为修长,随便往哪一戳,存在感都强得逼人,这会把人抱起来,骆闻舟却觉得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吃力,薄薄的一层皮肉下隐约能磕碰到骨头,明显是那种疏于锻炼的偏瘦体质。
其实仔细想想,似乎也合理,二十出头的一个小青年,随便磕碰一下能骨裂,还不如眼镜框结实,肯定是那种仗着年轻到处花天酒地、常年处于亚健康状态的人。费渡脸上时常没什么血色,有时候和狐朋狗友们鬼混得太疯,还会带上一点明显的气血不足,明显是个典型的“肾虚公子”。
可他身上又有某种冰冷而强硬的特质,总能让人忘了他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骆闻舟拎着费渡平放在沙发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淤青未散的老腰:“先别死,你这有能吃的东西吗?”
费渡没吭声,有气无力地伸手一指厨房。
骆闻舟走开两步,又转了回来,拎起沙发上的一条毯子,往费渡身上一扔,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窗明几净,大概是常年请人打扫卫生的缘故,锅碗瓢盆基本都是摆设,好几样东西标签都没拆,骆闻舟翻开几个柜橱,找到了放调味料的柜子,摸出袋白糖,又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桶纯净水,倒出半杯水把糖融了。
正打算端去给费渡喝,骆闻舟又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那先前已经开过盖的桶装水,心想:“这玩意放多久了,不会过期了吧?”
他低头闻了闻水的味道,又翻开了桶上的生产日期,霍然发现这是一个礼拜之前买的,骆闻舟一愣,又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旁边冰箱的柜门。冰箱里有点空,有几罐牛奶和少量水果,一点不太丰盛的速食品,都还新鲜,基本是一个人在这短暂过夜的食物储备——费渡是碰巧最近刚好回来过,还是经常过来小住?
就骆闻舟了解,费渡他妈还没死的时候,他也不在这里常住,平时都是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由保姆照顾,每周末回来一次。只有料理他母亲后事的时候,费渡搬回来住过小半年——他父亲总不在,一个孩子自己住凶宅,想想都觉得瘆得慌,所以陶然那会时常来看他,直到半年后费渡搬回市区的公寓,明里暗里关心他的人才稍微放了心。
骆闻舟本以为是死过人的房不好出手,他才一直没卖,现在看来……
他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躺着的费渡——这房子真的很有凶宅气质,尽管装修考究、采光优良,打扫得一尘不染,却总让人觉得阴森森的,非常适合自杀和闹鬼。
骆闻舟从进门开始,就隐约觉得这房子有点不对劲,但他毕竟还是七年前来过,现在还能找到门已经不错了,一时也想不出是哪有问题。
他把糖水放在费渡面前,本来是让费渡自己喝,却发现他双手颤得几乎端不住杯子,只好认命地抢过来,端好喂给他。
费渡很轻地叹了口气:“师兄,我会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
骆闻舟被他这带着点鼻音的声音撩得头皮发麻,不动声色地说:“赶紧喝,哪来那么多‘淡话’,呛不死你。”
费渡喝完了一杯糖水,终于有了点力气,没骨头似的往沙发上一瘫:“没事,就是晕血晕的,在医院吐得有点虚脱,当时周怀瑾在旁边,没顾上其他的。”
骆闻舟打量着他,突然问:“你经常自己在这边住?”
费渡倏地睁开眼睛,他姿势虽然没变,但骆闻舟感觉得到,费渡的神经瞬间绷紧了。
“这边离你们家公司、燕公大、市局……甚至你导师家都很远,”骆闻舟缓缓地说,“据我所知,附近也没有你们这帮败家子常去的娱乐场所——你自己没事大老远地跑来住凶宅?”
“有什么问题?”费渡一顿之后,冲他露出个无懈可击的微笑,“这是我家。”
他语气虽然柔和,给出的却是绵里藏针的防御型回答,让人没法接话。
骆闻舟沉默了片刻,一思考就想抽烟,他的目光一边下意识地搜索烟灰缸,一边问费渡:“我抽根烟行……”
话刚说一半,骆闻舟一顿,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上。
费渡反应过来了,脸色蓦地一变。
与此同时,骆闻舟模糊的记忆和隐约的直觉终于穿成一串,清晰了起来――对了,他想起来了!
费渡和他父亲都不抽烟,这烟灰缸是他妈生前用的。
当年为了调查她的死因,骆闻舟曾经几次跑到费家来找费渡他爸谈话,有一次他就像这天一样,询问主人可不可以抽烟,费渡的父亲——那个强势精明的男人,抽出了桌子底下的陶瓷果盘递给他,声称自从妻子过世后,他怕自己触景伤情,所以把她生前用过的东西都清理了,还把屋里的家具摆设一并调整了。
他当时说……
“我把电视的位置移动了,原来放这的那架钢琴也挪走了,门口的衣架、她喜欢的那几个插花的花瓶……我都看不了,全部挪出去了——不好意思骆警官,我不抽烟,她走以后,家里就没有烟灰缸了,你凑合用这个吧。”
骆闻舟的目光倏地扫过整个客厅。电视、起居室的钢琴,门口复古的衣架,乃至于从玄关到客厅的插花花瓶,竟然全被移回了原位!
花瓶里插的是足能以假乱真的假花,不知是从哪定做的,那假花的样子像摆得太久、该换没换的鲜花,就和当年他们接到报案后赶到,在案发现场看见的插花一模一样!
骆闻舟终于明白了这房子古怪在什么地方,它像一个大型的标本,时间定格在了七年前——
“我今天有点累,”费渡掀开身上的毯子坐正了,语气有些僵硬地下了逐客令,“就不招待你了,周末愉快。”
骆闻舟才没那么容易打发,往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哟,刚才还说爱我爱得不可自拔,又亲又摸又占便宜的,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费总,你这样可就差点意思了。”
费渡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帕金森似的手反而不那么哆嗦了,他定了定神,勉强一笑,油嘴滑舌地说:“那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吃亏,大可以讨回……”
他还没说完,骆闻舟已经被他气笑了,一倾身揪住了费渡的衣领,强行把他拖了起来,逼到了沙发的一角:“惯得你毛病——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共 81 条评论
评论被关闭了!
这么看来,嘟嘟应该是个攻
哈哈哈哈哈哈别信了pp的邪 咱们骆队还是很攻的
不不不P大的攻一般只有在床上看得出来,当时还觉得巍澜逆呢
当时被巍澜逆了CP 要s了 P大的文攻受永远都是个“谜”hhh 只有在床上看得出来
费渡是受,因为费渡太费渡了
哈哈哈哈,别想了,费渡是受。
以他的体质来说,他首先得能压过骆闻舟才能当攻
哈哈,有道理~( ̄▽ ̄~)~
不到最后一步都不能下定论,还有现场换上下的那种……陆林了解一下?
林静恒是为爱做受,他是怕笔心疼(嘿嘿嘿)
实不相瞒,P的书我只有残次品没站错?
林将军那么A你是怎么站他是受的
我之前还一直坚持顾昀是攻
这位兄弟,你想多了。。。。
我当初一直以为顾昀是攻,明明长庚打不过他
各位,我是攻。
父皇你真的是攻吗。。。。怎么这么。。。
嘟嘟没腹肌…..嗯,嘿嘿嘿
明里、暗里关心他的人,P大的话意味深长啊
上一个骂“你他娘的”的人是个受啊(顾大帅),骆队你。。。
鉴定完毕,被夸赞过腹肌的是攻~
皮皮女神的文逆cp其实都毫无违和感。
审美成谜。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吧(手动捂脸)
我靠,书里面没有他俩亲上了的情节啊!!!我买了假书吗?
还好没买实体书。。。不过费总终于有点受的样子了哈??
P大的文就是把你想的攻守位置逆一下就是正确的。
不过奇怪的是我的思路似乎和大多数人不一样,从没猜错过。
我也是诶,除了杀破狼都没错过
买了实体书的我很后悔
真的,没见过这么坑的实体书
实体书太坑了,我后悔了怎么办
这作者是同吧,每次看到两个男人的描写,都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本来就是耽美吧……觉得毛骨悚然就别看耽美啊,这关甜甜是不是同有什么关系
n刷
嘟嘟要开始‘充电’了
妈吔,不发评论真对不起系统的良苦用心,顺便说一下,花花是怜怜的呀!
哇咱俩撞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哦这个名字,系统君,我可能会被打。。(n刷路过)
在没看默读原文之前,我一直以为费总是攻,然后,,真香了
呜呜,我从前都觉得是渡舟的……
别说站反了,我刚开始看默读时站的是骆闻舟和陶然
舟舟这个攻这会儿看着好弱啊!
我发现啊,攻们都挺会做饭的,像洛冰河,蓝二哥哥,长庚,还有咱们的骆队,有木有?
恕我眼瘸,,,我把放调味料的柜子看成了
放调味料的袜子,,
他还没说完,骆闻舟已经被他气笑了,一倾身揪住了费渡的衣领,强行把他拖了起来,逼到了沙发的一角:“惯得你毛病——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想扒了费某的衣服,还是想干脆扒了他的皮
啊啊啊啊啊这个世界对我太美好了!
骆闻舟心里有两股火气交替上升,着实是七窍生烟,无从排解,简直要炸。
怒火和欲火(˶‾᷄ ⁻̫ ‾᷅˵)
P大的文永远会站成PC
楼上的解释。。。666啊哈哈哈哈哈
有点期待下一章了呢嘿嘿嘿
撩的那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般都会是受,撩完又想跑,人家不答应哦
沃日!!!实体书没有亲的地方??????!
费渡很轻地叹了口气:“师兄,我会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也太会了!!!!!!被撩到了!!
话说接下来是不是应该顺理成章发生什么了
费渡本人好像一直以为自己是攻欸,知道到了床上才发现自己是受哈哈哈哈
哎呀富家子弟身子软,体力不好的,但我突然脑部了一下假设他们在床上时不小心整出血了,嘟嘟看到了会怎样,对不起我错了
不会滴,骆队那么心疼嘟嘟肯定会很温柔( ˃̶̤́ ꒳ ˂̶̤̀ )
啊啊啊看实体书的我到底错过了多少555
5555NMD同啊,害死人不偿命的实体书,我再也不买耽美实体书了QAQ
上啊骆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馋他身子你太监!!!!都这样了你还等什么!!!!!我脑子里已经有18?小剧场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emmmm,接吻职业九段,哇哦~
只有我想尖叫,公主抱公主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撩了啊啊啊啊
操,看到烟灰缸还以为费渡他妈诈尸了。吓死了
表白肥嘟嘟哈哈哈
师兄,我会爱你爱到不可自拔的。
费嘟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费渡明明很攻啊!最后到底怎么变成受的?!!谁来告诉我下!真心希望费渡是攻啊(ToT)/~~~
P大的文,都是谁先爱了谁是攻哈哈哈
骆队发现费渡人不对劲、屋子不对劲,怒火、欲火都变成了疼惜
这是要干什么,强奸吗?
骆队加油,干他.
吼吼吼
前面还以为费渡是攻,结果这家伙越来越受///
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哟哟哟~骆队倒是快把他怎么样啊(ಡωಡ)
分不清攻受,没站对过,我还曾经以为小铜钱是攻,结果输于不爱看书
小铜钱输于不看书??
前面有说过,洛队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几段关系,现在年纪大了,觉得这么花着挺没意思的,现在想找一份长久,稳定的感情,费渡呢,总是撩拨他的肉体,但是又一副不靠谱的样子,未必有真心,所以骆一边起了涟漪,一边又要忍住拒绝。为了面子还不能让对方看出来。哎,宝宝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