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Priest2018年07月14日Ctrl+D 收藏本站
骆闻舟自己平时是住在客卧的——因为客卧及其卫生间离大门最近,这样万一早晨起晚了,他可以在两分钟以内完成把脸上的猫掀飞、穿衣服、洗漱以及发射出门的全部任务。
于是当他把主卧当客房,抱着新的被褥给费渡铺上的时候,费渡明显是会错了意。
骆闻舟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一个熟悉的木香就从他身后贴了上来,随后他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一只很不老实的手勾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扫过他的脖颈,按住他的嘴唇,继而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骆闻舟一侧的耳朵里“嗡”一声,身体没经请示,已经擅自烧着了半边,他一把抓住费渡的手腕,自己都觉得手心烫得没法见人。
骆闻舟:“别胡闹。”
费渡早发现骆闻舟对木系的男香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只剩下一点尾调的时候,于是出院前特意让助理带来了一瓶,此时,他对骆闻舟微弱的抵抗充耳不闻,从善如流地让对方抓着手腕,顺着他的后颈舔了下去:“师兄,假正经啊。”
骆闻舟打了个寒颤,猝不及防地被费渡抵着膝窝一扑,扑到了刚铺好的被子上。
费渡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发梢凝成水珠,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流光溢彩,叫人头晕目眩,水珠忽然成型,滴落下来,骆闻舟的喉咙跟着滚动了一下。
费渡又似笑非笑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样引狼入室的‘假正经’,口感一般都很好。”
“滚下去,”骆闻舟活似中华鳖精附体一样,内心火烧火燎,仍是伸手推他,咬牙切齿地说,“刚出院你就作死么?”
费渡早看出敌人的抵抗意志十分消沉,不躲不闪地任他推,果然,骆闻舟的手劲并不比骆一锅重多少,只是轻轻扒拉了一下,费渡没有顺势后退,于是骆闻舟按在他胸口上的手就变了味道,仿佛不是在推拒,而是在占便宜。
骆闻舟碰到了费渡的心跳,听说那里曾经骤停过,所以费渡刚出ICU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去听费渡的心音,然后心里想,什么时候能让这微弱又迟缓的心跳重新活泼起来,让他干什么都行。
……现在倒是活泼了,骆闻舟有点后悔,很想把当时的话原封不动地吃回去。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费渡倏地凑近,骆闻舟周身的肌肉骤然紧绷,呼吸一滞。
费渡先是若有若无地碰了他的嘴角,随后带着一点鼻音,叹息似的说:“作死能死在你身上,这结局很美好啊。”
骆闻舟实在不想听见“死”这个字,倏地变色:“你胡……”
可怜一声“胡说八道”的训斥刚起了个头,他就被费渡封了口。
这次唇齿间是淡淡的柠檬味——他家新换的牙膏。
费渡给他实地表演了一番能给樱桃梗打结的“伶牙俐齿”,把坚信自己“心无杂念”的骆闻舟搅合成了一锅粥,熬干了他最后的理智。骆闻舟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忍无可忍地亲了回去,他下意识地按住费渡的后背,双手脱离开大脑的控制,开始由其他器官支配着在费渡身上摸索……直到他不小心碰到了费渡的后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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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被压在伤处,费渡明显疼得激灵了一下,然而此人实在是条汉子,为了某些不可说的目的,他居然硬是扛住了没吱声。骆闻舟却在瞬间清醒过来,哭笑不得。
他忽然使了个巧劲,猝不及防地一翻身,迅疾无比地把费渡按在蓬松的被子上,费渡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是一凉,只听“咔哒”一声,他的左手被手铐铐在了床头。
骆闻舟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心跳,板着脸扭了扭僵成石头的脖子:“老实点。”
费渡侧头摇晃了一下手腕,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不当回事地笑了起来:“你打算刚开始就来这么激烈的?”
“假正经”的味道果然堪称极品,名不虚传。
骆闻舟白了他一眼,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站起来一抖被子,把被费渡压住的一团被子重新拽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将他裹成了一只大蚕蛹,然后在费渡头上屈指一弹。
费渡:“……”
不,这个走向似乎有点不对。
骆闻舟弹完他的头,又铁面无私地隔着被子在他身上拍了几下:“睡觉。”
费总万万没料到,这位声称要把自己裸照装裱的骆警官竟是个“真正经”。他仿佛在闹市区的大街上邂逅了一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十分震惊地愣怔了半晌,难以置信地伸手拉了一下锁在床头上的手铐:“骆闻舟,你就让我这么睡?”
骆闻舟当然不是这么想的,片刻后,他又重新走了进来,拎着个吹风机,开到最大功率,对着费总那“性感滴水”的脑袋就是一通“嗡嗡嗡”的乱吹,动作和每次给洗完澡的骆一锅吹毛一模一样。
骆一锅听到这熟悉的动静,从门缝往里张望了一眼,发现那铲屎的正在对另一个人实施“非猫的虐待”,顿时心有戚戚然,唯恐下一个轮到自己,连忙撑起肉垫,悄无声息地逃走了。
费总被自己的长发糊了一脸,说话就得吃头发,只好闭嘴。
骆闻舟干这事是个熟练工,不到五分钟,就简单快捷地打理完了费总金贵的头,他不甚温柔地在上面抓了一把,要去拧床头灯:“这回可以了,睡吧。”
费渡眼疾手快地伸出仅剩的自由手,拽住了骆闻舟:“师兄我错了,你放开我,我保证不乱来。”
骆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客厅里的电视正在回放小品,一句应景的台词正好顺着门缝飘了进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费渡:“……”
骆闻舟:“……”
两个人就着诡异的情境与诡异的背景音面面相觑片刻,终于觉出此情此景的逗乐之处,同时笑了起来。
费渡哭笑不得地往枕头上一躺——枕头非常软,带着一股有点甜的味道。
不知是骆闻舟在上面洒了什么助眠的东西,还是费渡自己折腾累了,他刚一碰到枕头,眼皮就有合上的趋势。他对着床头灯柔和的光下抬起一只自由的手,半遮住眼,含含糊糊地说:“那你到底让我来你家干嘛?”
骆闻舟沉默地在他床边坐了一会:“我想照顾你,不行吗?”
费渡一顿,已经快闭上的眼又无声无息地睁开了:“你不是都照顾了俩月吗?”
骆闻舟转过身,手肘抵在膝盖上,撑着头看着他:“你以为我照顾你,就是因为你给我挡了个炸弹吗?”
不等费渡回话,他就隔着被子在费渡身上掴了一巴掌:“混蛋吧你。”
费渡轻轻一动,床头上的手铐就“哗啦”一声,他顶着一头被骆闻舟吹得蓬松柔软的乱发,无奈地看了一眼骆闻舟,也不知道谁是混蛋。
骆闻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去抓郑凯风那天,你在车上想问我的‘私人问题’是什么?”
费渡想了一会,把手掌往下一盖,直接挡住眼睛:“忘在医院里了,要不我再重新想一个吧。比如……你喜欢什么姿势?”
“你当时想问的不是这个。”骆闻舟肯定地说,然后就在费渡以为他准备把这个问题绕过去的时候,骆闻舟居然一本正经地作出了回答。
他说:“我喜欢正面能看清脸的——这种试一下就知道答案的问题太没价值了,费总,你做生意的时候也这么缺心眼吗,你家居然还没倒闭?我再给你一次交易的机会怎么样?”
骆队强买强卖,费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在温暖的床头灯下沉默了一会,他说:“许文超……就是那个绑架谋杀小孩的,他抛尸的地点属于‘光耀基金’旗下一家项目公司,因为一些手续办不下来,项目一直拖延,那片地也成了撂荒的安全的坟场——这个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说点你们不知道的吧,这个项目的项目书曾经送到过费承宇手里,想让他注资,费承宇没干,理由是‘没有成熟的盈利模式’。”
费承宇就是费渡的父亲,他们家整个集团的奠基人。
“没有成熟的盈利模式”这话听起来毫无异常,骆闻舟却从费渡的语气里听出了某种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他下意识地直起腰来:“你爸和光耀基金也有联系?”
“曾经是很密切的合作伙伴,”费渡伸了两根手指,示意他这算第二个问题,“我接管公司后查到的,他以前还给光耀旗下的一支公益基金捐过很多款,早期公司管理不规范,账目很难查,但是通过那点留下来的资料来看,这个光耀基金历史悠久,和他们合作的所有项目几乎没有赚钱的——”
骆闻舟眼角一跳。
“我了解费承宇这个人,非常贪婪,而且精明、冷酷,”费渡缓缓地说,每一个字都好像卡在他喉咙里,吐出来十分沉重,“当时有些项目的投资名目一看就很荒谬,一看就是必输的,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吃药,这我真的不相信。”
骆闻舟沉默地思量了片刻:“还有吗?”
“没了,”费渡一耸肩,“你以为一个‘少爷’,在他留下的这个错综复杂的集团里混很容易?我光是想查阅公司的核心加密文件就花了将近两年。”
明里暗里做掉了足有一个加强连的绊脚石。
费渡把最后面那句话咽了回去,装做兴致勃勃的样子,靠着床头半坐了起来:“该我问你了。你……”
骆闻舟一伸手抵住他的嘴唇:“你要不要好好想想?别再浪费机会了,实在想不起来,我可以把那天我们在车上说的话复述一次。”
费渡沉默良久,原本显得有几分轻佻的桃花眼都沉静下来,好半晌,他才说:“我第一次碰到回答问题这么积极的选手。”
骆闻舟紧逼不放地注视着费渡的眼睛。
他能感觉得到,费渡让他用隐私来交换信息的时候,并不完全是开玩笑,他当时心里真的想问一句什么,可是很快又后悔不想说了,正好当时郑凯风的货运车出现,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如果费渡只是想开句带点荤的玩笑,大可以一边追踪一边说,当时的事态又没紧急到连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的地步。
费渡的嘴角不易察觉地绷了一下。
骆闻舟等了片刻,眼神有些暗淡,声气一缓:“好吧,或者你也可以明天再告诉……”
“我当时想问……”费渡仓促地开了口,说了一半,自己又笑了,“这问题更无聊,要不是你非得追问我早忘了——你当时不是说,你不是个刚表完白就转头怀疑对方的人渣吗?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表白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骆闻舟挑起眉,“我觉得自己说得不太隐晦,你一个擅长从别人标点符号里往外挖料的,居然说不知道?”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啊费渡,”骆闻舟叹了口气,伸手摩挲着费渡的下巴,“你还打算说,你不明白我妈为什么去医院给你送饭,对不对?”
费渡:“……”
骆闻舟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还有,你今天跟我过来,就是打算睡我,从来也没想过在我这久留,对吧?”
费渡一时说不出话来。
分明是他先动手动脚地撩拨,是他先在雷池边上里出外进的试探,可真被人一把拖进去时,他又不知所措,本能地想逃跑。
可是本能想跑,心里却不想跑,两相交叠,他一时进退维谷,只好充满恐慌地僵在那。
骆闻舟用一声嗤笑掐灭了他的另一条路。
骆闻舟说:“你想得美。”
然后他自己抱了一床被子过来,扔在费渡旁边,在费渡的手铐上垫了一点棉花,拧灭床头灯:“晚上想起夜叫我给你开锁,睡觉。”
共 114 条评论
评论被关闭了!
嘟嘟真的太需要骆队这样的人照顾了呜呜呜这什么绝美爱情
姨母笑
啊啊啊啊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啊啊啊啊
小品 蔡明的那个吗哈哈哈
蛤蛤蛤蛤真有趣
把脸上的猫掀飞蛤蛤蛤蛤,舟舟同志是怎么忍了一锅这么多年的
手铐play,让我想起了陈情play
每次看评论都是你们几个哈哈哈哈哈哈哈
嘟嘟你这么攻,最后咋就受了呢(つд⊂)
哈哈哈
好虐狗
姨母笑
这波狗粮吃的我超开心!
因为把费渡放在了心里,所以关于他的每件事每句话都会好奇,反复推敲。
经年痴心妄想,一朝美梦成真。
啊 是心动的感觉
好甜啊啊啊啊
终于有了感情线!!!!真好
什么时候表的白????
给费渡做面条时啊
什么时候表的白????
哈哈哈,这几章真是太逗了
表白?不是一吻定情吗?!
咋肥事鸭??!骆闻舟!老子要吃肉!!!(〃>目<)
咋肥事鸭?!!骆闻舟!老子要吃肉!(〃>目<)
不由得笑出猪声
骆队上啊直接干
我真的是艹了!!!手铐play都出来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啊啊啊啊!!!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我想做一个纯白色的小画布
我想做一个纯白色的小画布
骆队真是越来越显攻了
这一章笑死我哈哈哈哈
骆队直接上啊你可以!!
哇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费小爷,这回玩大了吧
骆队,你不上,信我!我可以!!
骆闻舟啊,,,真是君子得讨厌
能给樱桃梗打结的“伶牙俐齿”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形象形容!嘟嘟吻 技这么好的吗?
我逼自己不大叫啊啊啊啊啊在我妈面前看小说的啊啊啊啊啊
骆队上啊你可以的!
我靠我靠太带劲了,边听广播剧边听体验极佳yooooo
对不起对不起打错了,边听广播剧边看体验极佳!!
没听过广播剧的我脑补了无数种阿天说“你喜欢什么姿势”时的语气,不知道对不对,好想听广播剧啊……
广播剧真的感觉好好 好好 好好好 哈哈哈哈哈哈
广播剧配的超好!!!有的台词只看小说文字并不觉得多暧昧,但是我小阿天和小阿琮配的简直!!!总之广播剧里多了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吹爆默读广播剧啊!!!
正在给实体书强行增加章节的漫漫长路上爬行……九十一被删了好多好多,大概九十六要把整章抄完才行(笑哭)
这么巧?刚好第二天(继续笑哭)
骆队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黑灯瞎火的你们不做点事我着实觉得不合理,!!!!
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骆队表过白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先招了我,别想跑(大概是这个意思)是骆队亲口说的啊
啊啊啊啊,好甜啊
骆队什么时候表的白啊
费渡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是一凉,只听“咔哒”一声,他的左手被手铐铐在了床头。
-费爷终于试用到了心心念念的警局正版如假包换高质量金属缎面不锈钢手铐
费渡可能根本就没有想着全身而退,做好了被杀或坐牢的准备,所以想着只要得到心爱的人一次就够了,根本没有天长地久的打算,而骆闻舟是对心爱的人抓住了就不放手的人,这段感情里骆闻舟付出精力更多,他太怕失去费渡了,已经三刷了,还是心疼他们俩,骆闻舟也曾经为费渡挡过子弹的,只不过骆队比较幸运,子弹只是从他肩膀擦过去了,当时费渡还喷了骆闻舟一身的香水哈哈!总之看到骆闻舟对费渡爱的那么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真的是更心疼骆闻舟
骆队上啊!加油,你可以!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哈哈哈哈哈⊙﹏⊙
如果把费渡跟顾海放一起,会出啥现象
广播剧配的超好!!!有的台词只看小说文字并不觉得多暧昧,但是我小阿天和小阿琮配的简直!!!总之广播剧里多了许多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吹爆默读广播剧啊!!!
手铐都来了骆骆你还不上?!
其实好想问个敏感的问题,他们之间双洁吗?
我也超级想知道,可是就是没有题设啊啊啊啊啊啊
想什么呢,肯定不是啊!
文中不止一次提过费渡男女通吃,苏落盏案件中费渡去山里飙车,张东来给他安排了一个美女,费渡虽然没留下来,但当时想的是“留下过夜也不是不可以”,这句话就侧面证明了费渡肯定不是处,而且后面费渡撩骆闻舟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让骆队相信他的技术。熟练的技术哪来的,肯定是实战经验呀!不过费渡做受应该是第一次,不然按照费总的财力人脉等等,谁能上的了他?
至于骆闻舟,他以前可是有过对象的,文中虽然只提到一个去意大利学中文的前男友,但我猜想不止一个。因为文中也提过骆闻舟也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就算只有这一个吧,骆队可是快30的人,你指望一个快30岁有对象的男人是处?太天真了。而且如果是个毫无经验的处,是不可能攻的了费总这个人精的。
综上所述,两人都不是处。不过这重要吗?他们两个对彼此的意义都是非比寻常的,对于费渡来说,骆闻舟是拉他出深渊的那束光。对于骆闻舟来说,费渡是一株带毒的植物,明知道有毒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
什么都经历过,却还是成为彼此的唯一,这样的爱情不是更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