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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权谋 · 3

[美]乔治·卢卡斯2018年06月30日Ctrl+D 收藏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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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比万四下里瞟了几眼,似乎想肯定他们周围没人;阿纳金觉得这只是个不用面对他的借口。

“委员会,”欧比万轻声说,“同意你的加入是因为帕尔帕廷信任你。他们想让你报告他的所有行动。他们要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他们要我监视共和国的最高议长?”阿纳金睁大了眼睛。不过欧比万没有看他的表情。“欧比万,这是背叛!”

“我们正处于战争中,阿纳金。”欧比万表情阴郁。“委员会宣誓过,要用一切办法维护共和国的原则。我们必须这样。尤其是,这些原则的最大敌人似乎就是议长本人!”

阿纳金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为什么委员会不在讨论时交给我这个任务?”

“因为它不会纪录在案,阿纳金。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我所知道的,”阿纳金冷冷地说,“你想让我反对帕尔帕廷。你想让我对他保守秘密——你要我欺骗他。这就是你们真正要说的。”

“不是,”欧比万坚持着。他似乎很难过。“只是留意他打算做什么,还有谁在鼓动他。”

“他不是坏人,欧比万——他是个伟大的人,用双手能维系整个共和国——”

“在任期结束很久之后仍然留在高位。攫取独霸一方的权力——”

“议会恳求让他留下的!他们推给他这些权力——”

“别想的太天真。议会被吓倒了,他们会交出所有他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他们的错,不是他的!他们应该有胆量站起来帮他!”

“这就是我们要你做的,阿纳金。”

阿纳金没有回答。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

他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机械手握成的拳头。

最后,他说到,“他是我的朋友,欧比万。”

“是的,”欧比万轻声说,有些难过。“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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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要我监视你,你认为我会做吗?”

轮到欧比万沉默了。

“你知道他很关心我。”阿纳金的声音安静下来。“你知道他怎样照顾我,怎样尽可能的帮助我。他像我的亲人。”

“绝地才是你的家——”

“不。”阿纳金转过头,看着他过去的师父。“不,绝地是你的家。你一直的唯一的家。但我不像你——我有一个爱我的妈妈——”

还有一个爱我的妻子,他想,很快也会有一个爱我的孩子。

“你记得我的母亲吗?你记得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因为你没有让我去救她?他无声地说完。同样的事会发生在帕德梅身上,发生在我们的孩子身上。

他心里的毒龙又一次低语着,吞噬着他的意志。一切都会死去,阿纳金天行者。恒星也会熄灭。

“阿纳金,没错。当然记得。你母亲的事,你知道我很难过。但听着:我们没有要你反对帕尔帕廷。我们只需要你……监视他的活动。你得相信我。”

欧比万走近一步,拍住阿纳金的肩膀。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说服自己作出了一个决定。“帕尔帕廷可能有危险,”他说。“这也许是你唯一能救他的办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个。我们说的这些请不要透露给别人。任何人,明白吗?”

“我能保守秘密。”阿纳金说。

“好吧。”欧比万又深吸了一口气。“在格里弗斯攻击之前,温杜大师追查到达斯·西迪厄斯隐藏在五百共和区里——我们认为,西斯尊主就藏在帕尔帕廷最亲近的参谋中间。而这个人才是你要留意监视的,你明白吗?”

绝地委员会编造的故事……对他们的政治敌人进行骚扰的借口……

“如果帕尔帕廷受到西斯尊主的影响,他可能有相当大的危险。能帮助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西迪厄斯,并阻止他。我们没有要你背叛谁,阿纳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共和国!”

如果你们说的这个达斯·西迪厄斯现在走进门来……我会让他坐下,向他请教有没有任何力量能用来结束这场战争。

“那么你是在要求,”阿纳金缓缓地说,“要我帮助委员会寻找达斯·西迪厄斯。”

“是的。”欧比万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宽慰了很多,好像有什么可怕的痛苦忽然消失殆尽。“没错,就是如此。”

阿纳金炽热的心中传出了自己的声音,回应着——不是简单的回音——而是在结尾有些改动:我会让他坐下,向他请教有没有任何力量能用来——

——用来挽救帕德梅。

他们乘坐的炮艇穿过共和国首府的天空。

欧比万的视线越过尤达和梅斯·温杜,望向炮艇舷窗外巨大的部署平台。在远处,一群克隆人正在整装登上攻击巡洋舰。

“你们当时不在,”他说。“你们没有看到他的表情。我想我们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我们并不总是正确的,”梅斯·温杜说。“有时根本没有正确答案。”

“阿纳金的友谊对你很重要,我知道。”尤达也望向窗外,同样从那个角度看着即将飞往卡西克抵御入侵的攻击巡洋舰;他倚在他的吉默木杖上,好像不相信靠自己的腿就能站稳。“绝地必须放开生命中的这些依赖。”

换成别人,甚至是别的绝地,也许都会对这样的训斥不满,可欧比万只叹了口气。“我想——毕竟他是被选中的人。预言说过,他的出生会给原力来来平衡,但……”

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了。他记不得要说的话。他能记起的只有阿纳金脸上的表情。

“是的。未来永远在变动。”尤达抬起头思索着,眼睛眯成一线。“而预言,可能会被误解。”

梅斯的表情比往常更为严肃。“自从一千多年前达斯·贝恩(DarthBane)死后,有过成百上千名绝地——成百上千位绝地用自己的双手种下光明的种子,每次呼吸和心跳都为了带来正义,建立公平社会,维护和平,并无私的热爱着所有生命——而在这几千年里,无论何时都只有两个西斯。只有两个。绝地创造光明,但西斯并不创造黑暗。他们只是运用黑暗罢了。黑暗面总是存在。贪婪、嫉妒、侵略、欲·望和恐惧——这些都是智慧生物与生俱来的秉性。丛林生活的遗迹。我们从黑暗中继承了它。”

“对不起,温杜大师,我不是很理解。你是说——按照你的比喻——绝地制造了太多的光明?从我这几年的观察来看,这个银河系并没有完全成为光明的世界。”

“我只想说,这一切我们并不明白。我们甚至无法真正理解给原力带来平衡的意义。我们无法预知它将牵涉到什么。”

“原力中有无穷的秘密,”尤达轻声说到。“我们了解的越多,越能发现知识的匮乏。”

“那么你们也都感觉到了,”欧比万说,感到难过。“你们都能感觉到,我们已经走过了一个无形的转折点。”

“都在不停的运动,我们时代的事件。危机已经临近了。”

“是的。”梅斯交叉双手,直到骨节突了出来。“但我们正处于没有光源的矿井中。如果停止行走,我们永远也找不到光明。”

“可如果光明并不存在?”欧比万问,“如果我们发现通道尽头只有黑暗?”

“我们必须有信心。相信原力的意愿。有别的选择吗?”

欧比万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答案,但当他想到阿纳金时,心底的不安又加深了。“今天我应该在委员会上据理力争。”

“你认为天行者不能解决好这件事?”梅斯·温杜说。“我认为你对他的能力更有信心。”

“我能将生命托付给他,”欧比万简单地说。“而这就是问题所在。”

两位绝地大师静静的看着他,等他寻找到合适的词语。

“对阿纳金来说,”欧比万终于开口,“没有什么比友谊更重要。他是我见过的最忠诚的人——毫无理由的忠诚,简单来说。即使我努力教给他绝地最重要的牺牲精神,他——我认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理解。”

他望向尤达。“尤达大师,从我小时候起,从婴儿时起,你我关系就很好。但如果提前一周——提前一天结束这场战争必须要牺牲你的生命,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你也应该,”尤达说。“我也会这样对你,年轻的欧比万。或者任何绝地之于另一人,为了和平。”

“任何绝地,”欧比万说,“除了阿纳金。”

尤达和梅斯互换着眼神,严肃地思考着。欧比万猜测他们正回忆起阿纳金多次违反纪律——那些冒着行动失败的风险,将上千人的生命或对整个行星系统的掌控当赌注的行为——只为了救一个朋友。

而且不只一次,是为了救欧比万。

“我认为,”欧比万谨慎的措词,“像和平这样抽象的概念对他来说没有很大意义。他忠于人,而不是原则。而且他期望有所回报。举例来说,他会为救我不顾一切,因为他认为我也会这么做。”

梅斯和尤达紧紧地盯着他,欧比万不得不低下头。

“因为,”他有些不情愿的承认,“他知道我也会这么做。”

“理解你关注的具体是什么,我还不能。”尤达绿色的眼睛隐隐饱含着同情。“你必须说出你的恐惧,然后才能抛弃它。你是否担心他不能完成任务?”

“啊,不是。根本不是。我非常肯定,除了背叛朋友外,阿纳金能做任何事。我们今天要他做的……”

“但这是绝地的使命,”梅斯·温杜说。“就是我们宣誓的:无私的服务——”

欧比万转身,再一次望着即将载着尤达和克隆人士兵前往卡西克的突击舰,可他只能看见阿纳金的脸。

如果他要我监视你,你认为我会做吗?

“他会,”他慢慢的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他不会再信任我们。”

他发觉眼睛莫名的有些发热,眼眶中充溢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而我也不确定,他是否应该信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