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敌人、友方、敌人、敌人、敌人…… · 2
[日]田中芳树2019年01月05日Ctrl+D 收藏本站
打倒高登巴姆王朝——“金发小子”莱因哈特所期望的就是此事。若回顾历史,把鲁道夫大帝的子孙们从玉座上永远驱遂的机会已不知有多次了,却为何每当他们坠向灭亡的深谷时,就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拉了回去虽说是他们气运旺盛,莱因哈特却也认为五世纪以来甘于被支配、榨取的民众们也是无用之至。
莱因哈特也许是个不驯的野心家,但为了要加以实现,他不惜花上生命及劳力。而使他想达成野心的动机,也并非是为了满足物质层次上的欲望。
“那个鲁道夫做得到的事,我不可能做不到”这么一句话,若只由此来看,的确是不敬之至,不过其前提却是出自对于掠夺者的正当愤怒。高登巴姆王朝的皇帝是法律上、制度上的绝对者,而要惩治其非道之行除了凭靠力量之外,别无他法,因而对莱因哈特而言是别无选择的。以武力打倒暴君奥古斯都二世的耶利希二世不也受到赞赏吗?我来做同样的事,又有何不是?有高登巴姆家血统的人来做,就是义举,而没有此血统的人来做,就是恶逆之至的造反吗?若有人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个人大概就是长着人脸的高登巴姆家的走狗吧。
不过,莱因哈特目前仍尚未能取得出征全部军队的指挥权。虽然和第三次提亚马特会战比较起来,他的战力是大幅增加了。舰艇一万二千二百艘,将兵也达一三四万七千名之数,但终究仍是出征军的一部分,必须在总司令官米克贝尔加的掌心上行动。莱因哈特心想着:就算战力少也无妨,但求能自由地行动。
由上将以上阶级参加的最高作战会议召开了数次,但对莱因哈特而言不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若是有酒有女人,这和在帝都奥丁上贵族的园游会根本没两样。一次又一次地,只是进行着有如把没有种子的果实埋入田里一般徒劳之事。
而会议的场所也逐次变更。当排成一列地在广大的要塞移动时,每一次,莱因哈特都品尝到被人当做观赏品的滋味。而有一次,他则必须移足前往停泊在要塞内的米克贝尔加的旗舰。
米克贝尔加元帅的旗舰是叫做维儿贺米奈,据悉这是四十年来战绩无数的这位元帅的母亲的名字。知道此事的进候,莱因哈特不由地又回视了“威风堂堂”的元帅的脸,而冷笑着:他都已届初老之龄了,还有恋母的倾向吗?
当然,同样的冷笑也朝向着莱因哈特,若有人批评他“躲在姐姐的裙子下”,这金发的年轻人必然是绝不饶赦的。莱因哈特不是圣人,在他对别人的轻篾当中,也常有基于误解或偏见的时候。话虽如此,在做相对评价的情况下,他所厌恶的人是更加毫无理由地憎恨着他,在他们之间根本不存在有意识及感性的结合。
如果这样还能赢的话——莱因哈特在冰冷的愤怒和灸热的不快感中想着——那么称为自由行星同盟军的叛乱势力的那些人,一定要比帝国军更加无能而颓废了。长达一世纪半的这种慢性的战争状态,对于帝国和同盟的精神方面,究竟哪边被腐蚀得比较多些呢?